但是,老程的日子并不好過。撿垃圾不僅是家族式的“垃圾幫”,還有地域的劃分,老程要是一不小心越界了,免不了挨一頓揍。
兩年了,錢依然沒掙到,老程唯一的家當就是一床被褥,走到哪背到哪;兩年了,妻子也沒再出現(xiàn)過,老程知道家里太窮了,妻子一定是因為出不了車錢才失約的。
多年的逃亡流浪生涯,還讓老程染了不少病。多少個夜晚,他蜷在被褥里,偷偷流淚,他不知道,這樣的日子何時是盡頭。
她花5天5夜找到他,攙著他去自首
老程跑路之后,余杭民警一直都想讓家人勸他自首。
但上門勸說10多次,程家婆媳倆始終擺出一張冰冷的面孔。
但是,老程妻子真的很惦記老程,她很想知道現(xiàn)在老程過得怎么樣?也開始想,當初勸他逃跑是否真的錯了?
12月5日下午,民警再次敲響老程的家門,老程家人這次沒給臉色,還留民警吃晚飯。
晚飯是饅頭就咸菜。飯后,老程妻子拉住民警的衣角預言又止:“你們相信我,明天,我就去找老程。”
臨走前,民警將一張百元鈔票,悄悄夾在飯桌上的書本里。
第二天,老程的妻子便“失蹤”了。
12月11日傍晚,溫州郊區(qū)。
蓬頭垢面的老程,將油膩膩的臉,埋藏在打結(jié)的長發(fā)里,花白的胡子散布在胸前。他拖著一條破舊的被褥,正趴在垃圾桶旁邊,想去垃圾桶里撿一個空瓶。
身后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。
老程轉(zhuǎn)過身,淚水順著皺紋流下來:兩年未見的妻子,也和他一樣背著被褥風塵仆仆,腳上一雙膠鞋滿是泥土,還豁開了一個大口子。
妻子這一次,苦苦找了他5天5夜,幾乎日夜不停,晚上舍不得住旅館,被褥隨便一鋪,就是床了。
“走,去自首吧。”